19.4.09

沙巴拾趣(2)-  Mabul偷渡記

5/4/2009

在亞庇只逗留了一天,第二天一早,我和朋友便坐内陸機前往斗湖。斗湖是一個什麽地方?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,那是前往潛水勝地詩巴丹(Sipadan)的必經之路。這個世上的樂土,總是比較偏遠的。如果太容易去的話,早就被遊客踏扁了。從香港要到詩巴丹,需要首先飛到吉隆坡或阿庇,再乘内陸機到斗湖,再坐個近一小時車到Semporna,再坐個差不多一小時快艇才能抵達。

由於詩巴丹附近的水上度假村是挺昂貴的,反正我們到Semporna已經是下午,再去resort也沒有太多時間玩,我們便乾脆在Semporna過一個晚上,第二天才繼續前往詩巴丹附近的Kapalai Dive Resort。其實,Semporna也是很多潛水人士的基地。很多發燒友在Semporna平住平玩,MYR20就可以租一晚dorm bed,要房間 MYR50也有交易!

那個下午我們check in一家廉價的 Seafest Hotel,便高高興興的跑到隔幾條街的downtown,找到一家叫 Scuba Junkie的Dive Shop豪租一首私家快艇出海玩。我們想,雖然不會去詩巴丹附近,但是應該還有很多小島可以snorkel一下。那家店雖然有點簡陋,其貌不揚,但居然有幾個英國妹店員。傾談之下,發現她們才來了幾個月,愛上了這片海洋,便計劃在這裡住上一年半載,一邊打工一邊玩。老實說,這種地方生活指數如此低,如果不介意生活清簡一點,住上一段時間也真所費無幾,是金融海嘯下的避世好選擇!

我們決定,既然明天將出發到南邊的 Kapalai,所以會採納店員的建議到北面的Sibuan看看。那天一直下雨,就到最近的一個島等運到好了。

在旁邊一家印度小店買了我心愛的roti 和teh tarik,我們便登船展開我們的熱身snorkeling 之旅。
船夫先開到一個好多本地人聚居的地方,接了另一位船夫,和一個小孩。也許小孩是他們其中一個人的吧,我們也沒有多問。

雖然到了今時今日,不諳泳術的我已經不再害怕坐快艇。然而,這支小破船,的確是小了一點,破了一點。一開船,還沒有真正遇上大風浪便已經好像快被撞散似的。一個浪打過來,我便像被一大桶(強調:是大桶)水當頭淋似的,很快,我變像和衣洗了一個澡般渾身濕透;很快,我便放棄了我的雞蛋roti。

在驚濤之下,我們決定先穿好救生衣。然而,一看之下,船上沒有一件合符規格的救生衣。那些叫“救生衣”的物體,一件件破破爛爛,前幅跟後幅連不在一起,拉鏈也壞掉,根本穿不上身,無法和人一起浮。我非常懊惱,沒有救生衣,snorkel個鬼!於是,我們便喊停,說要回岸拿幾件合格的救生衣。我們已經在水中央,船夫當然不願意回頭,於是,他們居然在海中央喊停了另一條回程的船,讓人家脫下救生衣借給我們,服了他們!那幾個大男人,當然也不好意思抱住救生衣不放。於是,我們順利借到救生衣。

但是,驚喜一浪接一浪。老友一看手錶附有的指南針,居然發現我們不是往北,而是往南前進!我們立刻問船家,我們要到哪裏?船家慢條斯理的說我們要到南邊的Mabul Island。我們立刻說我們説好了要去Sibuan的!他們居然氣定神閑的說明天去好了。

到了這時,其實我濕了身,冷得打顫,已經對他們毫不專業的服務有點不悅。他們完全不聽指示,硬把我們帶到Mabul,我們已經在懷疑他們故意弄錯,可以明天再出一次船。不過事已至此,爭吵也沒有用。

那個下午,雨一直沒有停。船在Mabul靠岸的時候,其實我已經沒有很大的興趣下水,但是反正穿着全濕的衣服也是冷,不如跳入海裏還比較暖和。

沒有陽光,大雨下的海水並不清澈,能見度不算高。不過這片海域海床不深,珊瑚算多,還能看到不少的魚。但是已經在刁蠻島寵壞了,不再覺得驚喜。那天的Highlight是遇上百歲龜仙人---- 一只好大的海龜!大海龜整個下午也浮在海面,一動不動,起初我還以爲是石頭。海龜怎麽這麽容易見到呢?而且,這麽這麽大!游近一點,才赫然發現真的是巨龜一只!龜很大,很醜,很臭!沒有一處沒有青苔,身底下還附一串亂七八糟的海草。一摸龜殼,滑滑黏黏的,好可怕!龜手出其不意的划到我,我立刻驚叫逃走。這種巨龜,沒有百歲也肯定好幾十歲了!一個大頭好像化石一樣!海龜和我想象中的可愛不一樣!好可怕!不要過來!

我們玩了不到一個小時,想船家開船把我們載到別的地方去,豈料船家開了小差,不在船上。我們找了他們二十分鐘才找到一個,再等了好一會才找到另一個,可以開船。但是那是我已經冷得不停發抖,牙關打顫,只想回家。於是,便叫船家回去Semporna。船家一聽大喜過望,立刻把船開到一個碼頭,接了5個本地人,兩對年輕男女和一個小孩。5個人一擁而上,把我跟朋友擠到船尾,還把我們的蛙鞋等東西踏得亂七八糟!

我們實在不懂爲什麽我們高價charter一條船,居然落得好像偷渡客的收場!想去的目的地去不了,船上沒有救生衣,船家開小差,還接載其他本地客!我們開始懷疑,船家故意來Mabul,是因爲相接載自己的朋友/顧客,同時,也可以裝糊塗,說明天再帶我們去Sibuan,多做一天生意!

擠在船尾的我們愈想愈氣,覺得絕不可能付一個private charter boat的價錢,獲取這樣一種服務,不但應得的服務沒有得到,還浪費了我們一個下午。那個價錢,可以在Semporna住上一個星期了!回到Scuba Junkie,我們便要負責人理論,要求退款。雖然我們也同情他們可能真得很難管理本地船家的服務水平,可是,那時他們的生意,總不能讓客戶承擔他們的風險和後果呀!那兩個英國女孩明知理虧,卻還有嘴硬,偏偏又不是吵架高手,説話說得結結巴巴,一點説服力都沒有!結果,當然是我們得勝,獲得退款。

回到酒店,累得半死,淋浴後,我們趕在天黑前回到downtown吃飯。這種小地方街燈沒有幾支,一地都是神奇大洞,小心掉進洞裏,不摔死都要斷腿!

那個晚上我們在一家叫Mabul Cafe 的餐廳吃飯。那家餐廳還附有Internet Cafe,應該是一個happening place。一到晚飯時間便座無虛席,熱鬧非常。食物一般,但氣氛熱鬧。比較搞笑的,是餐廳中央的大電視在放映一套爛片,叫Adrift,内容說一群人從大船上跳下海玩,忘了放下梯子,結果無法回到船上,一個一個死掉。大部分時間都是那堆人在海上漂浮的描述,人都死完便完場了。在Semporna這樣一個專營海上活動的地方放這種爛電影,有點可笑,就像我們上次在曼谷一個浪漫郵輪晚餐上,船上播放悠揚的Titanic音樂一樣詭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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